好像是做夢了。

還沒睜開眼，沈依依就感覺到腿上的疼痛，身子也軟軟的提不起多少力氣，心底一顫急忙否認，一定是做夢了。

做了個好羞恥的夢。

好容易穩住心境，睜開眼就看見譚頌胸前的痕跡，在頭頂的小夜燈下那麽清楚，沈依依急忙閉上眼，隔了會兒再睜開，她以為的夢還存在眼前。

沈依依瑟縮的眼，腦海裏清楚的記起自己做了什麽，自己抓著譚頌……心底頓時惴惴不安，冷不防被擡起腦袋，唇齒相依都是熟悉的味道，清楚的提醒她先前的荒唐。

“傷還疼不疼？”譚頌問道，沈依依不敢看他，咬緊唇搖頭。

不疼，一點兒都不疼，比起接下來要面對的，真的一點兒都不疼。

“怎麽了？不喜歡我這樣？”譚頌有些不安的抱緊她，她的反應怎麽看都不像是在害羞，倒像是以前自己強迫她之後，可是這次不是自己強迫她，是她抓著他不放手，而且嚴格來說也沒做什麽。

沈依依再想搖頭，被譚頌抓住腦袋：“說話。”

簡要的兩個字讓沈依依眼角發酸，開口就要哭出來：“譚頌，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？”她知道他討厭主動的女孩子，可是她也不知道是怎麽了，她的身體她的腦子，在那時候想的都是他，半點兒由不得自己。

呃……

譚頌楞住了，看著她臉上的小心期待隨著時間變成難過，身子也縮成一團小心的跟自己隔開距離，急忙將她拉回來。

“沈依依，你的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！”譚頌覺得罵她已經不能解氣，必須得扳開她的腦子，把裏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挖出來才能太平！

“我說過的話你果然都忘了！”譚頌不善的盯著她身上的痕跡，突然低頭舔著她的耳垂，“不如我們再來一次，我再慢慢說給你聽？”

再，再來一次？

沈依依懵了，分明在生氣的譚頌，怎麽會說出這種話？感覺並不是氣話。

“一次不夠，我們就再來兩次，我慢慢說給你聽，直到你能全部背出來為止好不好？”譚頌唬著臉，手掌已經滑到挺翹的渾圓之處，穿過單薄的睡裙，慢慢深入。

沈依依渾身直顫，滿臉通紅的縮進譚頌懷裏躲避著他的手：“譚頌——”發軟的聲音帶著哭腔，譚頌低頭堵住她的唇，等她全身再次軟綿綿的任人揉捏才放過她。

“下次你再忘了我的話，我讓你出不了門。”譚頌在耳邊輕聲威脅，沈依依迷糊慌亂的點頭，也不知他說的是什麽，自己又忘了什麽？

“依依，我愛你，很愛你，千萬不要忘了。”譚頌揉著聽話的腦袋，滿意的說道。

什麽！？

沈依依瞪大眼，難以置信的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。他說過喜歡自己，可那時候她沒有這些傷疤，她的意識遵從了她的願望，在那個世界裏沒有傷疤，而現在，身上這些大大小小的傷疤，她自己都無法接受。

譚頌有些討厭她這副驚駭過度的表情，他更想看到她驚喜的模樣，可愛得讓他想吞了她，可是這個小女人從來就不讓他如願，以前是現在也是。

著惱的咬了她一口：“天亮還早，不如我證明一下？”

床頭的電子鐘才兩點，這個城市要六點才天亮，還有很多時間。

沈依依急忙搖頭，可憐的眨著眼：“譚頌，我好累。”心底還是不敢相信，譚頌說愛她，真的會嗎？

“先吃點兒東西再睡。”譚頌不跟她鬧，晚飯只喝了半杯牛奶，還是他哄著灌進去的，現在應該餓了吧。

“我想吃橘子。”沈依依半合著眼說道，譚頌黑了臉，現在上哪兒買橘子去？倒了杯牛奶回來，又拆了袋餅幹給她兩塊。

沈依依不高興的癟嘴，又怕惹譚頌生氣，只好將就著吃了，她明明記得冰箱裏還有橘子的，不給她吃。

譚頌看出她的不高興，無奈的揉著她的腦袋：“家裏沒有橘子，等天亮了再去買。”

沈依依嗯了聲，靠著他想要抓緊現在的溫存，用不了多久，譚頌就不會再這樣對她好了。

這一刻不知是從哪裏得來的，她應該知足。如果她早一些知足，是不是就不會這樣難過了？

也許姌若說得對，神也好仙也好，既然已經跳出輪回，就不要再和輪回之中的任何人物有牽扯，哪怕是賴以生存的信仰，也會令他們重墜輪回。

可是，如果能重墜輪回也是好事呢，至少她還有機會。

沈依依在不安裏睡著，譚頌盯著她沒有絲毫睡意，她的身體明明渴望著他，意識卻在否認他，難道是他做得還不夠好，才會讓她不敢相信？

她的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？

睡不著，譚頌拿過手機，看見沈依依的手機，遲疑了下也拿過來。

她的手機沒有密碼，輕易就翻到通訊錄，一百多個聯系人裏譚頌認識的屈指可數，但通訊記錄裏只出現三個，梁宜雪和熊二，還有一個熊大。

熊大只打來一次，看時間是他們掉進那個世界之前打來的，那時候沈依依接過一次電話。

熊二在他們回來之後又打來兩次，中間隔了大約十五分鐘。

譚頌皺眉，打開小企鵝搜索不到這兩個備註，微信微博也都搜不到。

這兩個人是都不用還是怎麽著？

把兩個號碼存進自己手機裏，譚頌選擇了匹配手機通訊錄，不論小企鵝還是微信，都出現兩個人，然後就在沈依依手機上找到這兩個人。

“黎雲鳴？黎雲淩？”兩人的資料看上去都是用的真名，沈依依連備註都沒有，這是親兄弟？但接下來的所有的信息都讓譚頌懷疑自己是不是用了假企鵝。

年齡未知，括號備註——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死的。

沒聽說過小企鵝還可以備註的，還是這樣備註。

所在地同福大廈C座負十七層。

小企鵝的所在地不是最小只能選到區縣嗎？這兩個沒國沒省，只有個大廈名，哪棟大廈地下有十七層？

職業死神，備註兼職神使。

譚頌看不下去了，沈依依的手機不會中病毒了吧？還是他點錯了？點到一個盜版企鵝？

想要退出來消除記錄，但點在返回鍵上譚頌又遲疑了下，轉而點開沈依依的個人資料。

姓名若姝，年齡三百六，所在地青女殿，職業……

青女？

這都是些什麽鬼？

譚頌點出自己的小企鵝，沈依依的信息除了昵稱也叫若姝外，其他的都變成他所熟悉的。

那這個是怎麽回事？

譚頌皺眉，退出來仔細一看，頓時有種吐血的沖動，企鵝模擬器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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